[荐] 耶鲁“招生官”给国内主招生上了一课
美国南部名校来亚洲招生，只招女孩，不招男孩？部分常春藤名校青睐香港学生，不待见大陆生源？“满分”无用，被尖子生包围的招生官录取标准很随意？眼下，海外高校申请进入尾声，关于录取的流言、“潜规则”令正等待录取结果的国内学生坐立不安。（文汇报1月27日）内地学生、家长对美国大学招生“潜规则”的猜测，与当下质疑内地高校自主招生存在“潜规则”，何其相似——这就是招生中的地域歧视（农村学生遭遇不公平待遇）、性别歧视、标准不清晰（笔试高分学生落榜）、录取结果不公平等等。但与内地高校在回应质疑时遮遮掩掩（或者干脆不回应）不同的是，美国名校，却十分大方地回应这些“潜规则”。前耶鲁大学招生官员劳伊德·彼得森最近在接受接着采访时一一回应这些质疑。分析这些回答，对我国自主招生改革确立公信力或有一定的借鉴意义。
对于国内留学圈流传的“近年来美国高校、尤其是南部高校，对于挑选亚洲学生有条不成文的规则：只招女生，不招男生”说法，彼得森回应道，“只招女生，不招男生”，这肯定是谣传。与“公平录取”原则相悖，相关政策不允许高校在录取时发生“性别歧视”。事实上，美国曾发生过类似事件，结果被拒绝的学生就以“性别歧视”为由告了学校。在这里，“给力”的不是学校“公平录取”的原则——我国大学也一直“倡导”这样的原则——而是当学生遭遇歧视时，是完全可以把学生告上法庭的：教育不公平，司法会给予公平。与之相比，我国内地学生在内地高校招生，就没有这么好的福气，各全国重点大学在各地区的招生指标相差甚远，这是明明的招生地域歧视，但却求告无门；《宪法》规定公民有平等的受教育权，可高考报名却要与户籍挂钩，没有户籍，就没有在当地报考的资格。这告诉大家的是，与其质疑高校招生的不公平，不如要求法律给教育公平一个说法，由此约束高校不得不公平。
对于“即便全部‘满分’，被拒可能性依然很大。有学生认为，名校招生官被全球的尖子生‘宠坏了’，因为不缺好学生，所以挑选标准很随意”问题，彼得森回应说：“外界只关注哈佛每年拒绝了多少名SAT满分的学生，只关心数字，却不关心理由。就‘满分’这点，高校招生委员会有条基本考量：根据学生陈述的兴趣和希望入读的专业，分析他们在高中里所做的努力和具有的潜力。举例来说，一个学生表示有志于计算机工程专业，他的成绩很优秀，几乎‘满分’，但还是被拒了。因为他选的课程是化学、法律、历史等，没有一门和计算机相关。即便这些课程有难度，但是它可能对这个学生而言是简单的，我们据此推断，他总是挑选对自己而言轻松的课程，不愿意接受挑战。”
这样的解释，具有很强的说服力，满分不意味着一切，学校招生有自己明确的标准，招生委员会可以给出每个学生详细的录取或拒录的理由。这并不难理解，然而，内地高校的自主招生，给学生的理由却没有这么充分，更重要的是，公众无从获得这样的理由，产生有关招生公平的焦虑，也就在所难免。另外，在传统的升学体系中，分数是唯一的决定因素，因此大家习惯了高分必被录取，也认为这是可见的公平，而在自主招生体系中，分数已经不是唯一的因素，而只是评价的一个指标，要让学生、公众，从传统的评价体系转到接受新的评价体系，这需要大学自主招生做出努力，但遗憾的是，大学似乎没有这样的“耐心”，不想向公众做“过多”的解释，也不通过建立独立的招生委员会、公布评价标准、公示详细招生结果等方式，让学生和公众，相信这种招生评价体系比过去的传统方式，更有优越性、公平也有保障。
对于“常春藤盟校中，对于同样是来自中国的申请，布朗大学明显偏爱香港学生，大陆学生申请难”质疑，彼得森说：“名校录取过程不会存在地域歧视，中介的这种感觉可能和各校的招生规模有关。耶鲁大学招生规模较小，布朗大学最小，它尤其看重小班化教学。小班化教学对学生英语要求很高，这可能是大陆学生申请难的原因。”记得国内某高校在回应自主招生面试为何采取全英文面试问题时，说出的一条重要理由是培养“国际化人才”，没想这引来新一轮的质疑——难道懂英文就是国际化人才？如果是这样，美国的菜农都是国际化人才，英文说得比这些学生都地道——其实，如果学校回应这是大学教育教学要求，比如有不少课程要全英文上课、很多专业研究项目要用到英文文献，这不是可以很好的解释吗？但问题是，学校自己也没弄清楚什么是国际化人才，面试老师自己也疑惑，有的专业在上课时、研究中根本很少用到英文的，为何也要全英文面试呢？
大学的自主招生，并不是那么复杂，当有依法治教的环境，公开、透明的招生过程，清晰的人才培养理念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“潜规则”，大学也不会因此而“不明不白”，“满身是嘴也说不清”。反之，如果社会的不公平和教育的不公平交织在一起，大学总是以强势姿态让招生过程很“神秘”，且在招生中采取一些莫名的做法，确实难以“自证清白”，甚至可以说，国外名校的招生被质疑“潜规则”，也是受内地高校的自主招生“潜规则”所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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